马行空

〔静临〕亦真亦假的心意

(1)

    借用《四叶游戏》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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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原侦探事务所?这是什么?”走在下班高峰期的武野仓市街头的折原临也,突然被人在怀里塞进了一张传单,他看着上面印着的“折原”两个字,有些好奇地看向派发传单的人。

    那人西装革履,一脸严肃,让人远远看着就不想要接近,不过时间正值晚高峰,地段又正好是车站附近,人流多到只能看见眼前人的背影,人们不自觉地就走到那人身旁,然后或是被莫名其妙地被塞进一张传单,或是迫于他的气场,战战兢兢地把递过来的纸张接下。站在男人身后的是一位瘦小的女性,女性推着小推车,推车原本大概是堆满了传单的,现在只剩下薄薄的百来张被石块压在推车上。

    “好巧啊。”黄根微微弯起嘴角打招呼,伸出没有拿传单的手从排队进车站的人流中把折原临也拉到人行道上。

    “你们在干嘛?”临也突然有种要丢饭碗的危机感——就算现在只是私底下的工作,但是身为情报屋的自己,居然连身边的人的动向都搞不清楚。“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开侦探事务所了?”

    “是我们打算要开,你平时工作也不愿意带上我们,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所以就想找点事做,正好你那里情报多,做侦探事务所最合适了。”黄根解释。

    难得能听他一次性讲这么多话,大概是心虚了吧。临也无奈地继续问道:“那也没有必要打着我的招牌吧,你们可以叫黄根事务所……”

    临也看见传单中间“折原侦探事务所”后面附带的小小的“兼职高级理财师”的字样,猜到了他们以他名义起名的用意,而间宫爱海的话也验证了他的想法。

    “你毕竟还是我们的老板,另起炉灶不太好,传单上也有帮你的工作做宣传,所以这笔宣传费用你要报销。”间宫爱海说。

    我的工作根本不需要你们做宣传啊,而且现在这个状况到底是谁在给谁做宣传,不对,这样子下去我的顾客们不会认为我要转行了吧?临也很是头疼,同时却又觉得不可控的变数十分地有吸引力。

    “事先说好,你们的办公场所不能设在我办公室,还有招牌也不准打上我的名字。”临也挥了挥手,准备离开。

    “你要去做什么?”黄根问。

    “当然是工作。”临也皱着眉回到。

    间宫爱海看了一眼临也,说:“你每次工作的时候都开心得跟亚留收到棒球礼物一样,你这一脸凝重的一看就不像是要去工作。”

    临也勉强扯起嘴角,说:“不要把我说成好像是工作狂,就算是我工作不顺心的时候也开心不起来哦。”

    说完临也就闪身汇入了排队进站的人流中。

    “说起来明天就是1月28日了。”黄根把手里最后一张传单递给了一个高中生打扮的少女。

    “所以他是去买礼物了?”间宫爱海陷入了沉思。

    “大概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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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说,中原,明天回去之后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吃火锅啦?”在池袋一家摆放了各式轻小说的咖啡馆内,此时正散坐着二十几个穿着统一棒球服饰的少年。其中一个染成墨绿色头发的少年冲着已经喝了两杯冰水的自家4棒说道。

    “打赢了明天的练习赛再说吧。”中原亚留放下玻璃杯,径直向咖啡馆旁边的棒球击打中心走去。

    “干嘛,你是在攒钱买手机吗?”墨绿色头发的少年——小泉志言冲中原亚留的背影问。

    “哈?我干嘛要特地花钱去买一年之后铁定能到手的东西。我去打会球,走之前记得叫我。”亚留对小泉做了个鬼脸,然后跑进了和咖啡馆一门之隔的棒球击打中心。

    击打中心比咖啡馆安静了许多,柜台前是一个没有见过的金发、穿着奇怪酒保服的男人——应该是临时店员吧,他支着下巴闭着眼,像是睡着了的样子。亚留踮着脚走向代币兑换机,突然,连通咖啡馆的门锵的一声被人粗暴的打开了。

    “志言,你小心一点啦。”

    “啊,对不起,狩泽姐。”小泉赶忙道歉。

    亚留想要提醒小泉安静已经来不及了,那个看打扮就不太好惹的“临时店员先生”打着哈欠向他们这边看了过来。

    “中原,你的电话。你就让折原先生提前给你买部手机啊,不然每次都要打到我这里来。”小泉抱怨道。

    亚留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中原2号家长,是黄根大叔。

    “喂,黄根大叔,什么事?”亚留保持着眼角余光能看见“临时店员先生”的角度说道。

    “明天?啊,我是明天回去……大概中午的时候吧。”亚留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了眼手机屏幕,然后很是不高兴的撇下嘴角,说:“我说过了吧,我不要在1月28日这天过生日啦,那天又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日子……比起1月28日我更想在5月4日过啦,一起办了还能省钱……”亚留越说越小声。

    “真是的……”亚留看着挂断的电话忍不住想要抱怨。

    “你这家伙……你跟我们说你的生日是5月4日啊,你这家伙一年过两次生日吗?”小泉志言举起了拳头。

    “有什么关系嘛,我又没有收你们两次礼物。”亚留说。

    “才不是那回事,你到底哪天生日?”小泉追问道。

    “不知道。”亚留把手机递还给小泉。

    “那1月28日是……”

    “是临也捡到我的日子啦,完全没有什么好庆祝的。”亚留思虑再三,最后换了两枚代币。

    ——四年前的1月28日的晚上,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冰冷的细雨,中原亚留像往常一样跪伏在一家火锅店旁边乞讨,今天收获不大,但几个月攒下的钱应该已经足够他去买一件稍厚一点的外套。他估摸着可以准备“收摊”,他支起一只脚爬起身来,却突然发现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副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裹着黑色棉袄的青年,青年脸上挂着嘲讽的笑意,朱红色的眼里却没有什么生气。

    “你明明可以站起来嘛,明明可以用自己的双脚站起来讨饭吃,为什么非要跪着?”青年大概等着说这句话等了很久,他露在屋檐外的头和肩膀已经湿透,而站在他身后握着他轮椅把手的男人则一言不发地站在黑暗的雨夜中。

    真是两个无聊的人。亚留坐在地板上轻轻地按摩自己的脚,回道:“那你为什么要坐着,你也可以站起来,为什么偏要别人推着你走。我是凭自己的意志选择跪在地上,为了活着不管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对你们而言无关紧要的东西只要能让我活下去全都可以施舍给我,我全盘接受。”

     “你说什么都愿意做?”这颗棋子可以利用——折原临也下意识地作出判断,随即他又想起他已经不在池袋了。青年夸张地扯开嘴角笑了起来。

    不行呦,折原临也在内心深处对自己说,我还要更爱、更爱武野仓市的人类才行,虽然池袋很有趣,但是我已经决定舍弃那里了,我要在这里重新开始,我还要更加、更加地爱这里的人类才行……

    “嘛,虽然你说什么都愿意做,但是我得要了解你愿意做到什么程度才能正式聘用你,在那之前你必须先实习段时间,这段时间内没有工资只包吃住,怎么样?”折原临也饶有兴趣地问道。

    听到包吃住的少年,眼睛发亮地抬起头紧盯着临也。少年眼里的光芒像是橘红的烛火,仿佛只要临也轻抬手臂就能带起一阵风把它熄灭,它是那么的脆弱,但却足够明亮,它点亮了横亘在少年和青年之前的六块瓷砖,它唤醒了临也追求乐趣的好奇心。

     “成交。”少年毫无犹豫地回答。

    “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知道我能站起来?”

    亚留站起身来,以些微的差距俯视着临也,一脸鄙夷地说:“当我瞎吗,你鞋底沾了泥巴!”

    临也捂住肚子笑着,等他终于缓过气,他缓缓站起来,招呼少年进去火锅店,说:“今晚我要考验你的口味和胃口,要是不合格我就当场辞退你。”

    ——这就是他和临也的相遇,过程无聊透顶。

    “我说,你在‘让自己幸福’这件事上很不坦率啊。”小泉看着突然不说话的4棒说道。

    “‘在让自己幸福这件事上很不坦率’是什么意思?”亚留听得莫名其妙。

    “就是你嘴上抱怨,但是脸上已经笑得跟个傻子差不多了。”

    “你胡说,我才没有。‘让自己幸福这件事’什么意思?”

    “你不信我可以拍照给你看。”

    “不要。‘让自己幸福这件事’是什么意思?”

    “击打中心的球都是硬球吧,你确定要打吗?”小泉问。

    “有什么关系,再过一年我们就要打硬式棒球了,话说你没有买代币跟过来做什么,是要做发球机的捕手吗?”亚留紧张地攥紧手中的代币。

    小泉呸了一声转身回了咖啡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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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家击打中心很人性化,分了未成年人区和成年人区,虽然球都是统一的硬球,但是未成年人区发球机的发球间隔稍微长一些。

    亚留悄悄地把发球机的球速调到了150km,沉重的球威震得他虎口发麻,他趁着两球的间隔时间稍稍松了下手腕,动一动手指缓解发麻的感觉。

    “好,来吧!”亚留小声地喊道。剩下的球数是5,只要再打出一次全垒打就能换两个代币了。亚留知道自己不能因为这个喜悦,15球只有5发全垒打,球质的不同不能作为借口,还要更加地努力,即使升上高中也决不让出四棒的位置。

    “完全不像啊……很普通……”很普通的一个初中男生,尾随着少年进入打击区的“临时店员先生”——平和岛静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完最后一个球的少年回头瞪了一眼。

    亚留怒气冲冲地打开击球室的门,在接近30cm的高度差之下仰头瞪向金发的男人。“你居然敢说我普通,你知道现在在全国也找不出多少个有我这样打击能力的初中生了吗?”

    这没来由的强烈自尊心倒挺像的。

    静雄烦躁地搔了搔后脑勺的碎发,他实在不擅长应付小孩。

    “不是在说你的棒球……”静雄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我不管你在说什么,你作为店员,却在别人打球的时候出声打扰,你知道这是很不礼貌的吗?因为你的打扰害我的第六个全垒打落空了你知道吗?这等于是因为店员的过错让我失去了一次免费兑换代币的机会,你说你要怎么补偿我?”亚留咄咄逼人地开口道,他原先对静雄的戒备和害怕大概都和球一起,被打飞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吧。

    我是在你打出最后一球后才开口的,静雄在心里替自己辩解,这啰啰嗦嗦、“蛮不讲理”又欠扁的样子也挺像的。

    “借我枚代币。”静雄不由分说就走进击球室,并把亚留的代币投进投球机。

    等亚留终于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因为对方一记漂亮的全垒打而说不出话来,之后的17记全垒打更是噎得他连气都顾不上喘。

    “好厉害,简直跟怪物一样……呐,你叫什么名字,难道你是在役的职业选手吗?”亚留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从未有过的想法,这个想法让他忍不住全身战栗。

    “平和岛静雄。”对上那对过于热切的眼睛,静雄感觉有点吃不消。

    “平和岛静雄……没有听过的名字呢。呐,静雄先生,你到底是什么人?”亚留急切地问到。

    静雄莫名感到有些失望,不知道是因为少年的前半句话还是……

    最终亚留也没有问出什么,静雄就被其他客人叫走了。他看向被静雄不小心遗留在投球机上的今年新发行的智能机,毫无心理障碍地点开了屏幕。

 

 

(2)

    手机里面的内容出乎亚留意料,他握住手机的手指逐渐失去温度,反胃的感觉一阵一阵上涌。

    “永别了,小静。”

    发件人是一串亚留再熟悉不过的数字,那是临也的号码。临也……想要自杀吗……不,不会的……

    必须要问清楚才行,必须要问清楚……亚留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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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为了讨论“静雄生日惊喜派对”而聚集在一起的人们,因为一通电话炸开了锅。

    “真的吗,小茜,阿临哥准备给静雄哥过生日?”舞流一脸震惊地问。

    “真的,我听见黄根大叔说临也哥哥去买礼物了。”栗楠茜看着印有“折原侦探事务所”的宣传单说道。

    “不可思议。”九琉璃感慨。

    “所以他们两个人早就和好了?”渡草看了眼门田又看向瓦罗娜。

    “不了解。我和前辈是工作关系,我不会过问前辈私生活的事。”瓦罗娜说。

    [怎么办……]赛尔提举着PAD向新罗询问。

    那两个人不管和没有和好大概都不会改变相处方式,最保险的做法……

    “要不我们就去临也君那里吧,静雄和临也君一起出席的聚餐可从来没有过哦。”新罗提议说:“呐,临也现在住在哪里?”

    赛尔提的PAD上随即收到了栗楠茜发来的一张宣传单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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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中午,在来良中学门口,20来个穿着棒球服的少年以避开自家队长和4棒的扭曲队列排队走上返校的大巴。又要开吵了,少年们对此心照不宣,只盼着能远离战场。

    “你今天是什么情况,手受伤了吗?昨天都叫你不要在比赛前去打硬球了。”小泉志言作为球队的队长,对自家4棒的屡屡失误忍了一整场比赛,终于在比赛结束后全部发泄了出来。

    “没有什么……手没有受伤。”亚留无精打采地说。

    “没有受伤?那,难道是被昨天在店里的金发不良欺负了?”小泉回想起昨天在咖啡店看见金发男人,那身奇怪的打扮看着就不像普通人。

    “静雄先生……”亚留念叨着平和岛静雄的名字,昨天看见的信息如果回去质问临也,大概率……不,是绝对会被蒙混过去,所以一定要趁还在池袋找静雄先生问清楚。

    “我想再去一趟‘K先生的咖啡馆’,小泉你们先回去。”亚留说完就跑着离开了。虽然不知道静雄先生会不会在店里,但是必须去,要是他不在的话就问门田先生要地址!

    下定决心跑到咖啡馆的亚留,意外地在咖啡馆旁边的自动贩卖机前见到了平和岛静雄,金发的男人死死地盯住自动贩卖机里成列商品的架子,是在犹豫要买哪种饮料吧?就是气势有点吓人,亚留想。

    “静雄先生。”亚留开口喊道。

    平和岛静雄吃了一惊,眼睛里被墨镜隔断的杀意瞬间消失无踪。

    “啊,是亚留啊,今天又来打球吗?话说你昨天全垒打的代币没有来领……”静雄看见对方铁青的脸色,渐渐说不出话来,难道刚刚的样子被看见了吗?

    “静雄先生!”亚留深吸一口气,说:“对不起,我昨天擅自看了你的手机。我看见了最后面的一条短信,是我的监护人……是临也发的诀别宣言。请问那是怎么回事?”

    男人脸色微变,他烦躁地抓着自己的金发,无措地开口问道:“那条短信是五年前的了……你知道跳……临也之前在这个城市呆过吗?”

    五年前?可是这部手机是今年才发行的。亚留不解地皱着眉,说:“临也有说过,他说在这边出了意外所以才决定搬走……所以他说的意外是自杀吗?”

    静雄想了想,跳蚤的行为跟自杀也差不多了吧,于是他点了点头。

    临也有自杀倾向?怪不得他总是没来由地去挑衅那些看起来就不好惹的人们——像是帮派的首领、像是暴走族的成员、像是看起来前科累累的疯子……

    “抱歉,静雄先生,我并不是要怀疑你,但是我想跟临也确认一下,能不能把你的电话借给我?”亚留毫不避让的紧盯着静雄,说。

    静雄犹豫了一下,想着临也大概不会接,然后把手机递给了亚留。

    电话响了十几秒被接起。

    “……小静?”临也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已经对临也喜欢给人起外号的毛病习以为常,亚留直接忽略的临也的问话,说:“临也!”

    静雄看着少年喋喋不休地跟他的监护人阐述“自杀不好”的各种论点,不经产生疑问——那么别扭的跳蚤怎么能养出这么率直的孩子?答案无从知晓。

    “真的是,又借口要工作挂我电话!”亚留不满地看着手机,突然想到还有件事情没有做,那是对有自杀倾向的人必须要做的一件事——必须要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爱他。

    于是,少年快速地编辑好短信,然后发给了他的监护人,短信的内容是:[临也,我爱你。]

    静雄瞪大了眼,那是他的手机啊!

    少年大概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问:“那个……需要我解释一下吗?不过你想,我刚给他打完电话,他会知道是谁发的……”

    静雄用要瞪穿手机屏幕的气势盯着那晃眼的五个字,他额角的“定时炸弹计时器”欢脱地跃动着,但是这次与往常不同,这次并没有发生会让他生气的事。这是平和岛静雄生平第一次想要努力表现出愤怒的感情,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必须要保持“平常”的样子,为了不让另一种汹涌的情绪将他淹没,他本能地选择了表达出能让他看起来与往常无二的感情。如果要用简单的话语概括他此时的心里状态,那就是:死不承认、死鸭子嘴硬……

    静雄努力地愤怒着,又努力地压抑住了愤怒,说:“没有必要解释。不过,你要不要等回信?”

    会不会有回信?

    “没有关系,他不会回的,我都习惯了。”亚留对静雄杀气腾腾的笑脸无动于衷,他从包里拿出一张“白纸”,写上了自己的地址递给静雄,说:“我还没有电话,所以以后我们做笔友吧,我想要变得比静雄先生更强,我要改做投手,下次见面一定要打败你,请做好心理准备!”

    静雄接过“白纸”才发现这是一张照片的背面——照片上一个黑发男人端着相机,比了“OK”的手势,笑得一脸狡黠。

    “这……给我不要紧吗?”静雄问。

    “没关系没关系,不过是一张照片而已。”

    告别了少年,静雄掏出口袋里发出震动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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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去往“折原侦探事务所”的路上,门田看了一眼后座上像是第一次外出春游的小学生般兴奋过头的友人们,再一次庆幸没有把游马崎和狩泽带来。

    “我说,把寿星留在店里看店真的好吗?”渡草问。寿星都不在我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要是把店直接放着不管会被游马崎他们怀疑。”门田说,他完全误解了渡草问问题的方向,他想起静雄爽快地答应看店的事,现在想来还有点不可思议。那个样子,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吧,门田想,难不成是看上了某个女客人?静雄终于要开窍了吗?

    渡草把车停在“Y侦探事务所”楼下,先到的赛尔提和新罗已经在路边等待。有句话不是这样说的吗——对外出春游的小朋友来说,春游的目的什么的都是无关紧要的。

    “临也君,好久不见!”新罗在友人们的推搡下推(撞!?)开了三楼事务所的大门。然而事务所内只有黄根和两个新罗不认识的女性。

    “今天很热闹呢。”处理完邮件的临也听着从楼下正往楼上转移的骚动,喃喃道:“难得那么热闹就来吃火锅吧。对了,之前为了给亚留拍毕业照买的相机放哪里去了?”

    四年前的今天,临也因为聊天室的一张聚餐照片,不管不顾就跑出去吃火锅,结果被淋了一身的雨。今天他要“以牙还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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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雄在接到门田电话的时候正在打球发泄情绪,他接起电话也没有放下球棒,铁质的球棒在他单手挥动下把150km的棒球轻松打飞。

    “你在说什么?”静雄狠狠地瞪向发球机,说:“我生日?你们本来想帮我庆生然后因为误会跑到跳蚤那里去了?哈?无所谓,反正我已经收到礼物了。”

    静雄把挂断的电话随手放在一旁,还没有息屏的手机屏幕停留在收信界面。那是来自没有备注的一串数字的简短回信——我知道,我也是。

    两份不知道是谁传达给谁的心意,因为不知道,所以可能是给“我”的。两份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心意,因为亦真亦假,所以可能是真的。要相信哪边,是真的还是假的?当产生这样的怀疑的时候,说明对方的心意已经传达到了,剩下的只有去相信。而我们的单细胞先生显然不需要考虑太多,他只要相信自己的直觉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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